第二十六章尋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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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姚晉送走姚欽之，拿著衣裳去河邊洗衣服。
池塘邊是女人們八卦的天地，姚大牛家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，姚家村裏都是八輩子的親戚，面子早就不顧了，爭先說著難聽的話來擠兌人。
也不知道擠兌的是姚大牛家還是姚歡家。
姚歡甩甩了衣服，邊上忽然擠下來一個大胖嬸子，啪的一聲把衣裳丟在石頭上，扭頭就道：“哎呀！二嬸子！你衣服還沒洗好啊！”
那邊上的二嬸子向來是磨磨蹭蹭的，看見大胖嬸子，嘴巴一張一合就道：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你家兒子一個個都被你教歪了！”
大胖嬸子也不是好惹的，回道：“得！我家海伢子又沒吃你家米你家菜，歪了你也管不著！”
姚晉默默的挪開一點。
“哎喲！聽說你家被姚歡家給退婚了！”
大胖嬸子聽了哈哈大笑，“我家沒退親！到時候大家都來喝喜酒！”
姚晉一楞，扭頭問道：“安叔昨晚不是和你家退親了嗎？”
大胖嬸子看清時姚晉，笑道：“哎呀晉丫頭啊！你家歡姐和我家海伢子都定親了，收了那麽多東西，怎麽會說退就退？再說我們退了，姚歡以後也嫁不出了！”
姚晉心裏慌了，胡亂的把衣服擰幹，端著盆就往回走。
如果安叔被姚大牛家說服了，不退親的可能性極大，要是姚歡知道，那不瘋了嗎！
心急火燎的趕到姚安家，推開門進了院子，只聽得裏面哭喊聲震天。
“你哭！你就會哭！老子把你拉扯大！你聽我們一聲勸成不成？”
姚晉的心立即沈到海底，“安叔？”
姚安這時候正坐在正堂桌子上，對著姚歡的房間，臉色猙獰。
柳氏坐在姚歡的房間裏抽抽搭搭的哭。
姚歡卻是一言不發，臉色青白的閉著雙眼，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床上。
姚晉走進房間裏，心裏有些怒意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安叔！姚大牛那家人！你怎麽舍得把歡姐往火坑裏推！！”
姚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，“不是我把歡姐往火坑裏推！要是何姚大牛家退了親！歡姐以後怎麽辦？被退掉親事的女娃子還能清清白白的嫁過去嗎？”
“是我們退掉他們家的親事！按理也是他們家說不到親事！我們家沒有半點關系啊！！！”
柳氏忽然抹了淚水，小聲道：“晉丫頭，你還小，你不知道女娃子要是被人退了婚就不是清白的了，我也舍不得歡姐嫁給那畜牲，可是”
姚晉明白了，不嫁給姚大牛家，就一輩子守著爹娘。
看著姚歡的樣子，姚晉心裏翻江蹈海，要不是昨晚攔著姚歡，說不定一氣之下，這婚事就黃了。
可是安叔兩夫妻也是為了歡姐好，不怕被人戳脊梁骨，也要把歡姐好好的嫁出去。
姚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。
“歡姐~”
姚歡不說話。
姚晉鼻子發酸，用帕子抹去了姚歡的眼淚，“咱們退婚又怎麽樣！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！姚家村不成！我們就去李家村！黃家村！姚大牛家那人不能嫁啊！”
姚安轉過頭去，他哪裏不知道，可是三癩子奶奶已經把事情傳遍了十裏八鄉，大家都等著看笑話。
姚晉跟著勸了半天，楞是沒撬開姚歡的嘴巴。
姚安也是鐵了心腸，柳氏只知道抹眼淚。
反而姚晉沒了主意，到下午的時候，姚晉回了家，把衣服晾好，吃了一點東西，準備再去一次姚歡家裏。
可剛到姚歡家門口，就聽見柳氏哭天摸地的聲音，姚晉大急，不會是姚歡想不開了吧！
忙推開看熱鬧的人，只見柳氏一個人歪在院子裏，臉色哭的發白，姚晉趕緊扶起來人，急切道：“嬸子！！！怎麽了？”
柳氏結結巴巴指著屋子裏道：“歡姐不見了！我就去廚房端碗飯的功夫，歡姐就不見了，你安叔去找了，怎麽也找不到！”
姚晉一呆，似乎看見了姚歡自裁的樣子，只覺得眼前一黑，就要暈倒。
外面的鄉親心裏也可憐，自發帶人開始找姚歡。
最後從河邊的孩子口裏得知，在河灣那裏見過姚歡，轉眼就不見了。
柳氏和姚安聽見這個消息，兩眼一黑，仰頭就倒了。
姚安懊悔的直打自己耳刮子，“我的歡姐啊！是爹不好！！你快回來！爹不把你嫁給姚大牛家的畜牲了！！！”
柳氏好不容易回神，看見姚安，一把撲上去，兩只手不停的扇姚安的臉，嘴裏狠狠罵道：“你這死沒良心的！我跟你說別逼歡姐！你非要為了你那年面子逼歡姐！要是歡姐有個什麽事！老娘活活打死你！！！”
姚晉腦袋暈暈的，跟著村民去了河灣，湍急的河流別說人了，連一片樹葉子都沒有。
十裏八鄉的村民都順著河灣往下游找人，喊了半天，也沒有一點聲息。
姚晉跟著眾人，一邊喊一邊抹掉眼淚，要是自己不走就好了，要是自己昨晚不攔著姚歡，要是自己早一點阻止姚安他們
歡姐還那麽小，只有十四歲，連個子都沒長起來，平時有什麽好吃的，都想到自己，想到這裏，姚晉更加懊悔，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。
鄉親們順著河走了半天卻沒有一點收獲，太陽西斜的時候，眾人終於回了村子。
姚晉深一腳淺一腳的從河灣往家裏走，腦袋暈暈的。
阮清越和姚欽之回來就聽人說了這事情，姚欽之在姚安家安慰了好久。
姚欽之知道沒有找到人，但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姐？歡姐找到了嗎？”
姚晉眼睛一紅，哽咽道：“都怪我，我不該回來的，我要在歡姐房裏看著就不會這樣。”
阮清越看得心裏發酸，轉頭往廚房裏鉆，把今天從山裏帶回來的兔子剝了皮，洗幹凈，往鍋裏一放，然後下了面條，端到兩姐弟面前。
最後囑咐道：“欽之，我出去一趟，你看著你姐姐。”
兩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，怎麽也不像能照顧好自己的樣子。
阮清越咬咬牙，只好讓隔壁的姚全照看一點，這才放心的往河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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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塘邊是女人們八卦的天地，姚大牛家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，姚家村裏都是八輩子的親戚，面子早就不顧了，爭先說著難聽的話來擠兌人。
也不知道擠兌的是姚大牛家還是姚歡家。
姚歡甩甩了衣服，邊上忽然擠下來一個大胖嬸子，啪的一聲把衣裳丟在石頭上，扭頭就道：“哎呀！二嬸子！你衣服還沒洗好啊！”
那邊上的二嬸子向來是磨磨蹭蹭的，看見大胖嬸子，嘴巴一張一合就道：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你家兒子一個個都被你教歪了！”
大胖嬸子也不是好惹的，回道：“得！我家海伢子又沒吃你家米你家菜，歪了你也管不著！”
姚晉默默的挪開一點。
“哎喲！聽說你家被姚歡家給退婚了！”
大胖嬸子聽了哈哈大笑，“我家沒退親！到時候大家都來喝喜酒！”
姚晉一楞，扭頭問道：“安叔昨晚不是和你家退親了嗎？”
大胖嬸子看清時姚晉，笑道：“哎呀晉丫頭啊！你家歡姐和我家海伢子都定親了，收了那麽多東西，怎麽會說退就退？再說我們退了，姚歡以後也嫁不出了！”
姚晉心裏慌了，胡亂的把衣服擰幹，端著盆就往回走。
如果安叔被姚大牛家說服了，不退親的可能性極大，要是姚歡知道，那不瘋了嗎！
心急火燎的趕到姚安家，推開門進了院子，只聽得裏面哭喊聲震天。
“你哭！你就會哭！老子把你拉扯大！你聽我們一聲勸成不成？”
姚晉的心立即沈到海底，“安叔？”
姚安這時候正坐在正堂桌子上，對著姚歡的房間，臉色猙獰。
柳氏坐在姚歡的房間裏抽抽搭搭的哭。
姚歡卻是一言不發，臉色青白的閉著雙眼，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床上。
姚晉走進房間裏，心裏有些怒意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安叔！姚大牛那家人！你怎麽舍得把歡姐往火坑裏推！！”
姚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，“不是我把歡姐往火坑裏推！要是何姚大牛家退了親！歡姐以後怎麽辦？被退掉親事的女娃子還能清清白白的嫁過去嗎？”
“是我們退掉他們家的親事！按理也是他們家說不到親事！我們家沒有半點關系啊！！！”
柳氏忽然抹了淚水，小聲道：“晉丫頭，你還小，你不知道女娃子要是被人退了婚就不是清白的了，我也舍不得歡姐嫁給那畜牲，可是”
姚晉明白了，不嫁給姚大牛家，就一輩子守著爹娘。
看著姚歡的樣子，姚晉心裏翻江蹈海，要不是昨晚攔著姚歡，說不定一氣之下，這婚事就黃了。
可是安叔兩夫妻也是為了歡姐好，不怕被人戳脊梁骨，也要把歡姐好好的嫁出去。
姚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。
“歡姐~”
姚歡不說話。
姚晉鼻子發酸，用帕子抹去了姚歡的眼淚，“咱們退婚又怎麽樣！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！姚家村不成！我們就去李家村！黃家村！姚大牛家那人不能嫁啊！”
姚安轉過頭去，他哪裏不知道，可是三癩子奶奶已經把事情傳遍了十裏八鄉，大家都等著看笑話。
姚晉跟著勸了半天，楞是沒撬開姚歡的嘴巴。
姚安也是鐵了心腸，柳氏只知道抹眼淚。
反而姚晉沒了主意，到下午的時候，姚晉回了家，把衣服晾好，吃了一點東西，準備再去一次姚歡家裏。
可剛到姚歡家門口，就聽見柳氏哭天摸地的聲音，姚晉大急，不會是姚歡想不開了吧！
忙推開看熱鬧的人，只見柳氏一個人歪在院子裏，臉色哭的發白，姚晉趕緊扶起來人，急切道：“嬸子！！！怎麽了？”
柳氏結結巴巴指著屋子裏道：“歡姐不見了！我就去廚房端碗飯的功夫，歡姐就不見了，你安叔去找了，怎麽也找不到！”
姚晉一呆，似乎看見了姚歡自裁的樣子，只覺得眼前一黑，就要暈倒。
外面的鄉親心裏也可憐，自發帶人開始找姚歡。
最後從河邊的孩子口裏得知，在河灣那裏見過姚歡，轉眼就不見了。
柳氏和姚安聽見這個消息，兩眼一黑，仰頭就倒了。
姚安懊悔的直打自己耳刮子，“我的歡姐啊！是爹不好！！你快回來！爹不把你嫁給姚大牛家的畜牲了！！！”
柳氏好不容易回神，看見姚安，一把撲上去，兩只手不停的扇姚安的臉，嘴裏狠狠罵道：“你這死沒良心的！我跟你說別逼歡姐！你非要為了你那年面子逼歡姐！要是歡姐有個什麽事！老娘活活打死你！！！”
姚晉腦袋暈暈的，跟著村民去了河灣，湍急的河流別說人了，連一片樹葉子都沒有。
十裏八鄉的村民都順著河灣往下游找人，喊了半天，也沒有一點聲息。
姚晉跟著眾人，一邊喊一邊抹掉眼淚，要是自己不走就好了，要是自己昨晚不攔著姚歡，要是自己早一點阻止姚安他們
歡姐還那麽小，只有十四歲，連個子都沒長起來，平時有什麽好吃的，都想到自己，想到這裏，姚晉更加懊悔，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。
鄉親們順著河走了半天卻沒有一點收獲，太陽西斜的時候，眾人終於回了村子。
姚晉深一腳淺一腳的從河灣往家裏走，腦袋暈暈的。
阮清越和姚欽之回來就聽人說了這事情，姚欽之在姚安家安慰了好久。
姚欽之知道沒有找到人，但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姐？歡姐找到了嗎？”
姚晉眼睛一紅，哽咽道：“都怪我，我不該回來的，我要在歡姐房裏看著就不會這樣。”
阮清越看得心裏發酸，轉頭往廚房裏鉆，把今天從山裏帶回來的兔子剝了皮，洗幹凈，往鍋裏一放，然後下了面條，端到兩姐弟面前。
最後囑咐道：“欽之，我出去一趟，你看著你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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